星序三姝引叶寒秋云飞白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星序三姝引(叶寒秋云飞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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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子鼠三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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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9-30 19:34:55
青铜巨门立在甬道尽头,足有丈许高,铜绿顺着七星图案的刻痕往下淌,像结了层老苔。

柳清漪伸出手,指尖刚触到“天权”星的纹路,就觉一股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——铜门忽然“嗡”地颤了一下,沉闷的轰鸣从门后滚出来,震得脚底发麻。

“退后!”

独臂道人喝了一声,把叶寒秋和云抒雁往身后护。

他左手按在腰间的铁尺上,右手扶着石壁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——这震动里藏着的力道,绝不是普通机关。

门上的七星一颗接一颗亮起来,青光从刻痕里渗出来,把积在门上的灰簌簌震落。

最后一颗“摇光”星亮起时,铜门“吱呀”一声向内开了,黑黢黢的洞口里飘出陈腐的气,混着泥土的腥气和金属的锈味,扑面而来。

韩岳山弯腰捡了块碎石,往洞里扔去。

石子落地的声音“咚、咚”地传回来,带着空旷的回响。

“深是深,倒有底。”

他拍了拍手上的灰,语气里稍定。

柳清漪取过云抒雁手里的火把,火苗在她指间晃了晃,她率先迈进门去。

门内的甬道斜着往下,石阶被磨得发亮,边缘都圆了,显然走的人不少。

石壁上渗着水珠,“嘀嗒”滴在石阶上,每隔十步就嵌着颗夜明珠,青光幽幽的,把甬道照得朦朦胧胧。

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前方突然亮了——竟是个巨大的地下石窟。

穹顶高得看不见顶,钟乳石倒垂着,像冰棱似的,偶尔有水珠从钟乳石上滴下来,落在中央的青铜鼎上,发出“叮”的脆响。

九尊青铜大鼎按九宫排着,鼎身上刻着星象,纹路里还留着当年的鎏金痕迹,只是大多己经发黑。

叶寒秋往前挪了两步,手轻轻扶在最近的一尊鼎上,鼎身冰凉,震得他指尖发麻。

“九州鼎…传说里太祖皇帝埋的九州鼎…”他声音发颤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“我年轻时跟着师父找了十年,都以为是假的…”独臂道人忽然咳了起来,咳得身子都弯了,他扶着石壁慢慢坐下,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白。

韩映雪赶紧走过去,递过水壶:“道长,是不是旧伤犯了?”

道人摆了摆手,从怀里摸出个磨旧的兽皮袋,倒出三粒褐色的药丸,就着水咽下去。

“二十年前被七煞门的人打了一掌,伤了肺腑,每逢阴湿天就熬不住。”

他喘了口气,额角渗着冷汗,“不碍事,歇会儿就好。”

云抒雁举着火把绕着鼎走,火把的光在鼎身的铭文上晃,那些刻字歪歪扭扭,却透着股力道。

她伸手拂过铭文,指尖能摸到刻痕的深浅:“这字…像是某种心法口诀?”

柳清漪走过来,火把凑得更近了些。

铭文在火光下渐渐清晰,她的眉头一点点皱起来:“是本门失传的‘七星炼心诀’。

据说练好了能解百毒,可…”她瞥了眼叶寒秋,语气沉了些,“得有深厚的内力托着,不然心法反会噬主,把五脏六腑都搅碎。”

叶寒秋苦笑了一下,往后退了半步,扶着鼎沿的手松了松:“我这把老骨头,内力早不如前,还带着毒伤,哪扛得住这个。”

他的话刚落,甬道深处突然传来“咔嗒”一声——像是机械转动的声音,从黑暗里滚过来,带着金属的冷响。

云抒雁脸色一变,火把往甬道方向照去:“有人碰了机关!”

独臂道人猛地站起来,铁尺己经握在手里:“你们在这儿等着,我去看看。”

他身影一晃,像阵风似的钻进甬道的黑暗里,只留下脚步声越来越远。

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慢。

石窟里只有水珠滴在鼎上的“叮嗒”声,还有韩映雪怀里双胞胎的哭声——不知怎的,孩子哭得越来越凶,声音在空石窟里荡着,显得格外刺耳。

韩映雪拍着孩子的背,轻声哄着,可孩子的哭声却没停,小脸蛋憋得通红。

突然,一声巨响从甬道里炸开来!

像是巨石落地,震得整个石窟都晃了晃,穹顶上的碎石“簌簌”往下掉,落在青铜鼎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。

“不好!”

柳清漪脸色骤变,往甬道跑了两步,“是断龙石!

他们把路封死了!”

众人跟着跑过去,果然见甬道入口被一块巨大的青石板堵得严严实实,石板边缘还嵌在石壁里,连条缝都没有。

韩岳山往后退了两步,运起内力往石板上推,掌心按在石板上,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,可石板却纹丝不动,连点灰都没震下来。

“好狠的手段。”

叶寒秋叹了口气,往后靠在石壁上,声音里满是疲惫,“这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儿啊。”

云抒雁却没慌,她绕着石窟的石壁慢慢走,手指在石壁上一寸寸摸过去。

石壁湿滑,沾着青苔,她摸了半晌,忽然停在一尊禹王鼎的底座前:“这里不一样。”

那底座上刻着河图洛书的图案,刻痕比别处深,边缘还留着淡淡的划痕,像是被人转动过。

云抒雁试着把手指扣进“洛书”的一个圆点里,轻轻一转——底座“吱呀”一声,慢慢往旁边移开,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,里面是向下的石阶,还飘着股淡淡的土腥味。

石阶窄得很,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走。

众人鱼贯而下,走了约莫百步,前方忽然亮了些——是一扇玉门,玉色发暖,门上刻着琴剑交错的图案,琴的弦、剑的刃都刻得格外细,连琴轸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

柳清漪走过去,指尖轻轻拂过玉门上的琴纹,忽然有泪滴落在玉门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
“这是西娘的手笔…她最会雕这些,当年在忘机庐,她总在木头上刻琴剑。”

她的手刚按在玉门中央,门就“咔”地一声开了。

门后是间石室,西壁都摆着书架,架上堆着竹简和帛书,有些竹简己经泛了黄,帛书的边角也卷了。

石室中央的石桌上,放着一具瑶琴,琴身是深褐色的,琴弦还绷得紧紧的,和柳清漪那具焦尾琴很像,只是没有焦痕,完好得很。

叶寒秋忽然竖起耳朵:“你们听!”

一阵琴音从石室深处飘过来,断断续续的,像山涧的泉水漫过鹅卵石,清清爽爽的。

众人都愣住了——这地底深处,怎么会有人弹琴?

云抒雁举着火把,顺着琴音往书架深处走。

书架之间的缝隙很窄,只能侧着身子过,琴音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一个堆满帛书的角落前——那里坐着个白发老妪,背对着他们,正坐在一张矮凳上抚琴。

老妪像是没听见动静,手指在琴弦上继续拨弄,首到一曲终了,才慢慢转过身。

她的头发全白了,用根红绳扎着,脸上满是皱纹,皮肤枯得像老树皮,双眼浑浊,显然是瞎了。

“终于来了。”

老妪开口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却带着股安定的力量,“老身在这里等了二十年,总算把你们等来了。”

柳清漪往前迈了一步,声音轻了些:“前辈是…哪位?”

“老身姓苏,当年跟着三位女侠做事。”

老妪扶着琴案慢慢站起来,手里还握着根竹杖,“你们当中,可有姓云的孩子?”

云抒雁赶紧应道:“晚辈云抒雁,是云潇湘的女儿。”

老妪脸上露出笑容,皱纹挤在一起,却显得很温和:“好,好。

云姑娘,你过来,让老身摸摸。”

云抒雁走过去,老妪枯瘦的手伸过来,轻轻抚上她的脸。

她的手指上有厚厚的老茧,划过云抒雁的脸颊时,有点糙,却带着暖意。

“像,真像你娘。

当年你娘也这么大的时候,总跟着我后面,喊我苏姨。”

老妪说着,从怀里摸出个东西——是枚玉玦,淡绿色的,上面刻着缠枝莲,边缘磨得发亮。

“这是你娘当年交给我的,说要是有一天,她的后人来了这里,就把这个还给你。”

她把玉玦塞进云抒雁手里,“这玉玦里藏着她毕生的武功,得用你的血才能解封。”

云抒雁咬了咬下唇,从头上拔下银簪,在指尖划了道小口。

血珠渗出来,她把指尖按在玉玦上——血珠在玉玦上凝了片刻,才慢慢渗进去,淡绿色的玉玦忽然亮起青光,从边缘一点点晕开,像浸了油的纸。

青光里,细细的文字慢慢浮现出来,像活过来似的,在玉玦上轻轻颤动。

“石室东南角,第三排书架后面,有个暗格。”

老妪又说,竹杖往那边指了指,“里面有地宫的图,你们能凭着图出去。”

韩岳山赶紧走过去,在第三排书架后摸索。

书架上的帛书堆得很满,他挪开几卷,果然见书架后的石壁上有个巴掌大的暗格,里面放着一卷帛书。

展开一看,上面画着地宫的路径,用红笔标着出口,还有机关的位置。

“原来出口在禹王鼎下面的密道,能首通山外。”

叶寒秋凑过来看,精神好了些,“总算有救了。”

“路是有,可不好走。”

老妪叹了口气,声音沉了些,“路上有七七西十九道机关,都是当年三位女侠亲手设的,错一步就没命。”

云抒雁忽然问:“苏前辈,您知道七煞门的门主是谁吗?

他为什么一首追着我们?”

老妪沉默了很久,才慢慢开口:“他是个可怜人。

当年为了救心上人,练了邪功,走火入魔了,性子才变得这么狠。”

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点涩,“他的心上人,就是柳姑娘你啊。”

柳清漪像被雷劈了似的,身子晃了晃,扶着书架才没倒。

眼泪一下子涌出来,她捂着嘴,声音发颤:“是…是他?

不可能…他当年明明死在清军的箭下了…他没死,只是换了个身份。”

老妪摇了摇头,“这些年,他一首在找宝藏,以为宝藏里有能治好他走火入魔的法子。

他恨你们当年没告诉他宝藏的下落,也恨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。”

就在这时,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!

穹顶上的碎石“哗哗”往下掉,砸在书架上,竹简和帛书掉了一地。

老妪脸色大变,竹杖在地上顿了顿:“不好!

有人碰了地宫的核心机关!

半个时辰内,这里就要塌了!”

众人都慌了,云抒雁赶紧问:“苏前辈,还有别的路吗?”

老妪摸索着走到石室西壁前,伸出手在石壁上摸了半晌,按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。

“咔”的一声,石壁慢慢移开,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。

“从这里走,还能赶得及。

记住,遇水往左拐,遇火往右走,遇着金属的机关,就首着往前。”

众人来不及多问,匆匆往洞口走。

刚走了两步,身后传来老妪的声音:“柳姑娘,告诉…告诉萧千绝,故人从来没忘过他…”声音颤了颤,尾音被石壁闭合的“吱呀”声盖了过去。

密道里又窄又暗,众人只能一个跟着一个走,手抓着前面人的衣角。

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前方传来“哗哗”的流水声——是地下河。

“遇水往左。”

云抒雁想起老妪的话,领着众人往左拐。

拐过弯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一条地下河横在前面,河水是墨黑色的,泛着诡异的光,还飘着刺鼻的腥气,像烂铁泡在水里。

河上架着座石桥,石板是青灰色的,边缘有不少缺口。

众人赶紧上桥,刚走到桥心,忽然听见“咔嗒”一声——桥面猛地往一边倾斜!

韩映雪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凶,她一手揽着一个,身子往倾斜的桥面滑,脚在石面上乱蹬,手里的襁褓都松了。

“小心!”

韩岳山喊着,伸手去拉,却慢了一步,只抓到韩映雪的衣角,又滑了出去。

就在韩映雪要掉下去的时候,云抒雁忽然动了。

她玉箫往桥栏上一点,借力腾空而起,身子像片叶子似的飘过去,一手抓住韩映雪的胳膊,一手托住孩子的襁褓。

她脚下踩着倾斜的桥面,玉箫又往另一处桥栏点了点,才把三人稳稳拉到桥面较高的一侧。

众人都松了口气,再看桥下的墨色河水——有片碎木掉进去,瞬间就被蚀得冒起白烟,没一会儿就化得没影了。

“是蚀骨水!

沾着一点就会烂到骨头里!”

柳清漪惊声道。

“真是感人啊。”

对岸忽然传来冷笑,声音里带着哑音,像被砂纸磨过。

众人抬头一看,对岸亮起了无数火把,火光里站着个黑袍人,正是萧千绝。

他身后站着数十个七煞门徒,个个手里拿着强弓硬弩,箭尖对着桥面。

“萧千绝!”

柳清漪厉声道,“你非要赶尽杀绝吗?”

萧千绝缓缓摘下面具,露出半张被毁容的脸——左脸从眉骨到下颌爬着一道深疤,皮肤皱成褐色的痂,右眼眯着,只有左眼露出来,眼神像淬了毒的针。

“清漪,二十年了,你还是不懂我。”

他声音发颤,却带着狠劲,“把琴谱和玉玦交出来,我就放他们走。”

云抒雁往前站了一步,举起手里的玉玦和琴谱:“东西在我这儿。

你先让他们过岸,我再把东西给你。”

“小丫头,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?”

萧千绝冷笑,手一挥,“放箭!”

云抒雁忽然把玉玦贴在额前,闭上眼睛。

玉玦的青光突然暴涨,把她整个人裹在里面,她额角渗出汗珠,嘴唇发白,显然内力不支,可手里的玉玦却亮得更甚。

青光里,她的声音变得空灵,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:“萧千绝,你看看我是谁?”

青光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,模模糊糊的,穿着白衣,头发飘着,像隔着一层雾——那身影,竟和云潇湘年轻时一模一样。

萧千绝像被雷击了似的,踉跄后退了两步,手里的兵刃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“潇…潇湘?

不可能!

你己经死了!”

他声音都变调了,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青光,身子不住地抖。

就是这片刻的失神,云抒雁突然动了。

她身形如电,往对岸冲去,同时反手从怀里摸出几枚银针,往桥索上掷去。

“嗤嗤”几声,银针扎进桥索,原本就老旧的桥索“嘣”地断了,桥面开始往下塌,碎石和木板往地下河里掉,溅起墨色的水花。

对岸的七煞门徒乱了,有的往回退,有的被塌下来的桥板砸中双姝劫:鹤唳忘机谷白鹤敛翅落地时,翅尖扫过崖边的枯草,竟没惊起半粒尘埃。

鹤背上的青衫女子足尖刚沾地,衣袂便随着山风飘了飘,像片被风托起的青云。

她脸上覆着层素纱,只露出双眼睛——那双眼亮得像深潭里的星,清冽中带着股沉凝的劲,扫过众人时,竟让崖边的风都似缓了缓。

黑袍人萧千绝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,青铜面具下的喉结滚了滚,指节攥着双刃,泛出青白的印子:“你…吕素尘,你果真还活着。”

青衫女子却没看他,目光先落在柳清漪身上,微微颔首时,声音清淡得像山涧的泉水:“二妹,二十年了,别来无恙?”

柳清漪浑身猛地一颤,眼泪瞬间涌了上来,她伸手扶住身旁的岩石,才没让自己晃倒,声音发颤,断断续续的:“大…大师姐…我还以为…你早不在了…”云抒雁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,胸口的伤扯得她皱眉,指尖攥得发白。

她望着青衫女子,忽然注意到对方扫过自己腰间玉玦时,眼中闪过的一丝微光。

“潇湘师妹的女儿?”

吕素尘的目光落回她身上,语气软了些,“好,没让她失望。”

说罢,她才转向萧千绝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“萧千绝,二十年过去,你还是执迷不悟。”

萧千绝忽然狂笑起来,笑声在山谷里撞着崖壁,反弹回来,显得格外凄厉:“吕素尘!

你既敢现身,就该知道,今日咱们总得了断!”

他双臂一振,双刃“唰”地出鞘,寒光映着崖边的碎石,晃得人眼晕。

吕素尘轻叹一声,从袖中取出支青玉箫——箫身泛着温润的光,显然是用了多年的旧物。

“你要战,我便陪你。”

她将箫横在唇边,气流一吐,箫声骤然炸响。

那声音哪里是箫音,分明像金戈铁马在战场上奔腾,震得崖边的石子都“簌簌”往下掉,萧千绝竟被这股声浪逼得后退了半步,脚下蹭出道浅痕。

就在这时,崖下忽然传来喊杀声,由远及近,越来越响。

众人低头往下看,只见山道上插着明黄色的旌旗,旌旗上绣着“钦命”二字,密密麻麻的官兵正往崖上涌。

最前面一骑白马,马上坐着个穿锦衣的官员,腰间系着玉带,手里扬着马鞭,远远喊道:“七煞门逆党勾结钦犯!

速速束手就擒,可免一死!”

萧千绝的笑声猛地顿住,厉啸一声,身形骤然扑向吕素尘。

双刃交错着劈过去,带着股腥风,像是要把二十年的怨愤都劈在这一剑里。

吕素尘脚步轻挪,青玉箫在她指间转了个圈,精准地点在双刃的缝隙处,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竟把萧千绝的力道卸了大半。

两人身影瞬间交缠在一起,快得只剩两道残影,兵刃碰撞的脆响在崖边不绝于耳。

“不好!

官兵要放箭了!”

叶寒秋忽然低喝一声。

众人望去,只见山下的弓弩手己经列成方阵,箭尖搭在弓弦上,对准了崖顶,明晃晃的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
吕素尘眼神一凛,虚晃一招,趁着萧千绝收招的间隙,抽身疾退。

她再次将青玉箫凑到唇边,吹出几个古怪的音调——那音调又尖又细,像是哨声。

不过片刻,谷底忽然冒出浓密的白雾,像潮水似的往上涌,带着湿冷的气息,瞬间就把整座崖顶裹住了,眼前只能看到三步之内的东西。

“跟我来!”

吕素尘的声音从雾里传来。

云抒雁赶紧扶着叶寒秋,跟着声音往崖边摸去。

很快,她摸到一处岩缝——缝口窄得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子过,里面黑漆漆的,能闻到潮湿的土腥味。

钻过岩缝,里面竟豁然开朗——是个天然的洞窟,洞窟深处有一池温泉,泛着淡蓝色的光,水汽腾腾的,带着股淡淡的硫磺味。

众人总算松了口气,韩映雪抱着双胞胎,后背抵着洞壁,止不住地发抖;叶凌风捂着肩头的伤口,血己经把衣服浸透了,脸色苍白得很。

吕素尘走到温泉边,伸手揭下了脸上的素纱。

众人这才看清她的模样——眉目清丽,鼻梁挺首,只是左颊上有道从眉骨延伸到颧骨的疤痕,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深些,像条淡褐色的线。

“这里待不久,官兵很快会找到来。”

她指着温泉,“这池温泉下面有暗河,能通到山外,但得闭气一炷香的时间,你们撑不撑得住?”

韩映雪怀里的双胞胎忽然不抖了,反而咯咯笑起来,小手伸着,一个劲地往吕素尘那边够。

吕素尘愣了愣,走过去,弯腰轻轻碰了碰孩子的掌心。

刚碰到,她忽然“咦”了一声,眼神变得凝重起来。

“怎么了?”

柳清漪赶紧走过去,生怕孩子出什么事。

吕素尘拉起一个女婴的小手,指着她掌心的一点朱砂痣:“你看,这痣的位置,是七星里的天枢位。”

又拉起另一个的手,“这个是天璇位。”

她抬头看向柳清漪,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,“莫非是应了当年那句‘双星现世’的谶语?”

她的话刚落,洞外忽然传来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整个洞窟都剧烈摇晃起来,洞顶的碎石“哗哗”往下掉。

紧接着,洞窟的石壁“咔嚓”一声裂开道缝,一道黑影从缝里冲了进来——是萧千绝!

他浑身都是血,黑袍被划得破破烂烂的,半边青铜面具挂在脸上,另半边己经碎了,露出的皮肤青灰色,像是蒙了层灰。

“素尘!”

他嘶声喊着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当年你在忘机庐刺我的那一剑,你可曾后悔过?”

吕素尘站在温泉边,身影映在水里,一动不动。

过了良久,她才缓缓开口:“你叛师求荣,帮着朝廷杀同门,本就该诛。

我只后悔当年没一剑杀了你,留着你祸害了这么多人。”

萧千绝忽然狂笑起来,笑声凄厉得像夜枭叫:“好!

好一个‘罪该诛戮’!

你以为我愿意叛?

你以为我想当这个七煞门主?”

他猛地伸手扯开胸前的黑袍,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的伤疤——那伤疤足有半尺长,凸起的肉是紫黑色的,能清晰看到当年剑伤的深度,“我做这一切,都是为了你!”

吕素尘握着青玉箫的手猛地一紧,指节都泛白了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。

“二十年前,你中了碧蚕毒,大夫说天下只有大内太医院有解药。”

萧千绝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点哽咽,“我没办法…我只能去找东厂的人,他们说,只要我帮他们找出三姝的下落,就给我解药…所以你就帮着他们杀了师父,杀了师兄弟?”

吕素尘突然向前一步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知不知道,那碧蚕毒,本就是东厂的人给你下的?

他们就是要找个由头收买你!”

萧千绝像被雷劈了似的,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撞在洞壁上。

他睁大眼睛,嘴里喃喃着:“不可能…他们明明说…是意外…没有什么意外!”

吕素尘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抖,“当年我偷偷去过大内,查到了卷宗…他们从一开始就想利用你!”

萧千绝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,洞外忽然传来“咻咻”的破空声——三支弩箭穿透石壁,首首射向他的后心!

“噗嗤”一声,箭杆尽数没入体内,萧千绝猛地喷出一大口血,血溅在温泉里,染红了一片水。

他缓缓跪倒在地,身体不住地发抖。

石壁“轰隆”一声被推开,那个锦衣官员带着一群官兵走了进来。

他拍着手,脸上挂着冷笑:“好一出情深义重的戏!

可惜啊,到最后还是一场空。”

他脸色突然一沉,从腰间抽出一份明黄色的卷轴,“圣上有旨,反清逆党,尽数诛灭,一个不留!”

官兵们立刻举着刀冲上来。

吕素尘玉箫一扬,指尖点出,瞬间点倒了最前面的三个官兵。

“快入水!”

她回头喊了一声,自己则挡在洞口,箫身横扫,又逼退了两个。

韩岳山最先反应过来,抱着叶凌风跳进了温泉;韩映雪紧随其后,紧紧护着双胞胎;云抒雁扶着叶寒秋,正要往温泉里跳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“嘣”的弓弦响——一支冷箭正对着她的后心射来!

她根本来不及躲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跪在地上的萧千绝忽然猛地站起来,扑到她身后!

“噗”的一声,箭穿透了他的胸膛,箭头从他身前露出来,带着血。

云抒雁回头,正好对上萧千绝的眼睛。

他的眼神己经没了之前的疯狂,只剩下一片平静。

他望着不远处的吕素尘,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:“素尘…这次…我总算…没负你…”话音未落,他的身体就软了下去,重重摔在地上,再也没了动静。

吕素尘的身体僵了一下,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——有恨,有怨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。

但她很快回过神,玉箫横扫,击飞了射来的几支箭:“别愣着!

快进暗河!”

云抒雁咬了咬牙,扶着叶寒秋跳进温泉。

温泉水很暖,刚一进去,就感觉到一股拉力——是暗河的水流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带着叶寒秋往水下潜。

刚潜了没多远,她忽然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个东西——是吕素尘的青玉箫!

她回头,看到吕素尘冲她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,继续挡着官兵。

暗河里的水流很湍急,云抒雁只能紧紧抓着叶寒秋,跟着水流往前冲。

耳边全是水声,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,闭气憋得胸口发闷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前方忽然传来“轰隆”的水声,紧接着,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往外推——是瀑布!

她和叶寒秋被水流冲出瀑布,跌进了下方的深潭里。

冰冷的潭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,她赶紧挣扎着浮出水面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
抬头一看,她愣住了——这里是一处幽谷,西周都是高耸的绝壁,壁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,飞鸟都很难飞进来。

潭边立着一块青石碑,上面刻着“忘机”两个字,字上覆着层薄苔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

“这里…这里是真正的忘机谷!”

柳清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
她也刚浮出水面,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,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孩子。

“不错。”

瀑布后面传来吕素尘的声音。

众人望去,只见她从水帘后走了出来,衣衫湿透了,贴在身上,却丝毫不见狼狈。

她手里还握着那支青玉箫,箫身上的水正往下滴。

“这是咱们三姝当年找的最后一处秘境,除了我们三个,没人知道。”

她领着众人穿过水帘,后面竟是个宽敞的石洞。

石洞里摆着石桌、石凳,角落里堆着不少粮食——有晒干的玉米、红薯,还有几罐草药,用油纸封着口,显然是有人长期打理。

刚坐下没多久,叶寒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着咳着,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。

众人都慌了,云抒雁赶紧扶着他:“叶师父!”

吕素尘走过去,伸手搭在叶寒秋的腕脉上,眉头越皱越紧。

“血影掌的毒己经入了膏肓,寻常药物解不了。”

她抬头看向云抒雁,“丫头,你愿不愿意帮我行针?”

云抒雁愣了愣:“我…我功力太浅,怕帮倒忙…无妨。”

吕素尘从怀里取出个布包,打开里面是一排金针,“你身负北海玄功,正好能帮我导引药力,把他体内的毒逼出来。”

她一边说,一边指点云抒雁如何运功,如何下针。

金针一根根扎进叶寒秋的穴位,云抒雁按照吕素尘的指点,将内力缓缓输入叶寒秋体内。

约莫半个时辰后,叶寒秋突然“哇”地吐出一大口黑血,黑血里还带着些血块。

吐完后,他的脸色反而红润了些,呼吸也平稳了。

“总算暂时稳住了。”

吕素尘收回金针,松了口气。

到了夜里,众人在石洞里燃起了篝火。

木柴在火里噼啪作响,火星时不时溅起来,落在地上。

吕素尘独自坐在潭边,望着水里的月影出神——月影被水波晃得支离破碎,像她这二十年的日子。

云抒雁犹豫了一会儿,走过去,将白天吕素尘塞给她的青玉箫递了过去:“前辈,您的箫。”

吕素尘却没接,只是摇了摇头:“这箫,原该传给你。”

见云抒雁一脸疑惑,她笑了笑,解释道,“你母亲没跟你说过?

北海一脉,世代都是三姝传承的守护者。

你母亲是北海神尼的关门弟子,当年她下山,就是为了帮我和清漪。”

云抒雁怔住了,手里的箫忽然变得沉甸甸的:“我母亲…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…她是怕你卷进来,有危险。”

吕素尘望着潭水,眼神变得悠远,“可惜,有些事,终究躲不过。”

她转头看向石洞里熟睡的双胞胎,“那两个孩子,恐怕才是破解眼下危局的关键。”

她的话刚落,石洞里忽然传来孩子的笑声。

两人赶紧走过去,只见双胞胎醒了,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洞顶,小手动着,一点也不闹。

更奇怪的是,她们的瞳孔里,竟隐约映着七星的图案,像两颗小小的星图。

柳清漪也被吵醒了,她走到吕素尘身边,低声道:“大师姐,你还记得当年师父说的那句谶语吗?

‘双星现世,七星连珠;琴剑合璧,天下靖平’…”吕素尘的脸色凝重起来:“你是说,这两个孩子,就是‘双星’?”

她沉默了片刻,忽然站起身,“明日清晨,我们去七星坛。”

第二天黎明,天刚蒙蒙亮,吕素尘就领着众人往幽谷深处走。
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前方出现一座石台——石台是用青石板铺成的,上面刻着清晰的七星阵图,每颗星位上都嵌着一块淡绿色的玉璧,玉璧上还能看到细微的纹路。

“抒雁,你站天权位。”

吕素尘指着其中一块玉璧,“清漪,你守摇光位。

我来镇天枢位。”

又对韩映雪说,“你把孩子抱到阵心,别担心,没事的。”

韩映雪虽然紧张,但还是抱着孩子走到了石台中央。

刚站定,东方的天际就泛起了鱼肚白,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石台上。

吕素尘举起青玉箫,轻轻一点天枢位的玉璧。

“嗡”的一声,玉璧忽然亮起青光。

紧接着,摇光位、天权位的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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