翊坤宫的暖气烘不暖指尖的凉意。玄铁匣静静躺在紫檀案几深处,纯元泣血的字迹如同毒藤在脑中缠绕 ——若再生恶念残害皇嗣,望四郎勿再姑息。
窗棂外,粘杆处褐衣太监的影子在宫墙根下拖得老长,像无声游弋的食人鱼。安皇子夜间的啼哭终于停歇片刻,乳母抱着裹在明黄襁褓中的他匆匆退下,那小脸上残留的惊悸,与那道被皇帝揉捏得更显暗红的胎记,都是我颈上无形的绞索。
娘娘, 芸香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,皇上刚召了太医院院判江慎和副院判章弥入养心殿…… 随后又传了皇后娘娘身边新提上来的小太监福子问话。
指尖捻动袖中冰冷的犀角簪。皇后被景仁宫铁锁束缚,毒牙却从未收敛。她失了剪秋,就像毒蛇断了一根毒牙,但注入猎物体内的毒液仍在发酵。此刻召太医,又与福子有关…… 安皇子?
滴溜 —— 清脆的水滴声自身后响起。 芸香正小心翼翼地往鎏金水仙盆中添着清水,新贡的东海白玉蚌壳沉在盆底,在清澈水波下折射出幽幽的光。视线扫